我像没长出来的智齿


已跑路

【五黑框】江湖故人

食用注意:

*pb重发
*是杀手AU,非常ooc!顺便请大家坚信我确实是个两框黑(。)
*时间线与现实出入极大预警!!剧情狗血预警!!!


“这些情爱啊,人心啊,对他而言,终究是太难懂了,可事到如今,似乎他也无需再懂了。”

“原来并非谁真的愿意一生不染风月情浓,只是这天下千万场情事,到最后化作砒霜的,实在是多得无人堪数。”


1

今何在蹲在天台上,抽一根烟。

正是寒冬的午夜,除了他恐怕还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上来吹呼啸冷风。今何在毛衣外头就罩了个棉外套,却感觉不到冷似的。空中他呼出的雾气与烟气交缠成冉冉上升的模糊的白,烟头的光明明灭灭让他的脸色也随之忽明忽暗,却始终被烟雾笼着,看不大清神色。

他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昭示着对面的人仍未接起电话。今何在心里突然升起某种不明不白的烦躁,他伸手想把电话按掉,它却“嘟”了一声,突然被接通了。

“喂?”大角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今何在沉默不语。对面有微弱的水流声,估计是大角自顾自去倒了杯水喝了。这楼不算太高,楼下有车的鸣笛声。他突然问:“大角,你说江南的命值多少钱?”

大角正喝水呢,一口水喷出来,咳得撕心裂肺。

最可怕的是,今何在的语气是认真的。

大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说:“你终于要砍了丫的头卖钱了?”

“不是。”今何在说:“有人点名让我接杀他的单子。出价很高。”

“我没法拒接。”

2
今何在跟大角相对无言半天,最后还是大角打破僵局,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询问:“多少钱啊?”

今何在低声而快速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大角又沉默了,半晌才道:“谁出这么些钱杀他?”

“谁知道呢。”

今何在的烟抽完了。他站起身踩灭烟头,往楼下走:“他有多少仇家,我也不清楚。”

业内规矩,从来是没有钱够了却不接单一说的。大家都心照不宣——都做了这一行了,那就是为了钱,常人那些繁杂的情情爱爱啊,他们是懒得沾身的,也沾染不得的。

又是死寂。只有今何在下楼的声音。

大角烦躁地把水一口喝完,道:“这单子呢,你要是不接,那就不接也好。你若是接了,那就快一些,也狠些。可千万别弄什么舍不得。”

今何在摸钥匙开门,语气淡淡的:“嗯知道了。成,你继续睡,我再想想吧。”

大角估计也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干脆地闭了嘴,并且挂上了电话,今何在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推门进屋,然后重重甩上了门,靠在门上,喘了口气。

他走到一间上了锁的房间跟前,犹豫半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灰尘扑面袭来,今何在叹了口气,迈步进屋,一屁股坐到床上。

回忆裹挟着世事沉沦沧海桑田的滚滚烟尘气扑面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顺着他的鼻腔和口腔涌上大脑,今何在咳了两声,想起他也是这样以近乎不容置疑的态度闯进他世界的那个人。

江南。


3
他和江南,其实曾经是对恋人。

他二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个除了杀人别的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小青年。他们杀手有个秘密论坛叫“清韵”。他常在上面写些自己记下的技巧。那时候江南也还名不见经传,给他留了言,好一通猛夸,便由此结识。

后来两人的聊天阵地也从帖子里转战私信,更是彼此引为知交。他们渐渐萌生了想法,要组建一个小组织。

也就是曾经的“九州”。

他们七个人也曾说过,等到攒够了钱便一同洗白,以新的身份开启寻常人的生活。那时候他么七个都是一起接单,利润评分,江南管账。他和今何在大不同,最擅长装,杀人时也同今何在隐在暗处一枪毙命的风格不同,常常上一秒还在跟目标笑盈盈说话,下一秒就将刀子或子弹推进对方要害处。最可怕的是,这个时候,他照旧是笑的。

今何在看他这样杀人无数次,每次都暗赞他手狠可靠,可他万万想不到,下一个被江南反手一刀的人,竟是他自己。

那对他们早已做了许多年恋人,甚至今何在都已经订好了戒指,想给江南个惊喜。可他那次杀死目标回来的时候,江南却消失了。

卷款潜逃。他明白的。

今何在没去找江南。九州的其他人倒鸣不平,找江南去质问。

江南却说,他从未想过什么洗白。说这话时,他颈间已挂了条细银链子。至于挂了什么,藏在衣服里,大角说看不见。

“这一行多赚啊。”今何在记得大角学江南说话,惟妙惟肖,却没人笑得出来。

今何在几乎想象得到,江南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斜在老板椅里面,手里握了支红酒的,也对,江南不正式一直向往这样吗?

“而且啊,咱都在这滩泥水里滚了这么些年了,想洗干净了,哪儿这么容易呢。”

“九州”也算有名过一段日子,可是最终散掉,居然是如此凄凉得近乎荒谬的样子。

江南开了家公司,培训杀手,然后为他们接单,抽取利润过活,今何在仍旧游走于黑暗之中任务之间,从不失手。两人明争暗斗明枪暗箭也过了许多年,实际上却再也没见过面,而其他人则慢慢都离了这一样,连最晚离开的大角,都已经娶老婆生孩子了。

许是什么预兆,当年今何在买的戒指,至今没到。他却也懒怠于找,毕竟事到如今,再去要来,也没什么用处了。


4
那天今何在在江南从前住的屋里坐到天明,天亮时终究还是接下了单子。

江南毕竟也是做这一行的,自知得罪过多少人,身边防守极严,今何在等了半月,终于抓到机会。

是场酒会。

今何在混入出场中倒未费多大功夫,难的是混到江南身边。他也算个风光人物,身边围了不少人。今何在待到他身边快无人,才挂着笑,上去要敬他一杯。江南定定看了他一会,笑着举杯,饮尽杯中酒。

“是你。”江南语气笃定。他不待今何在开口,便道:“别说。别的我比不过你,却最长于易容这种小把戏。”

今何在也便不辩,却对江南如此镇静有些错愕。江南又拿起两杯红酒,递给了他一杯,笑着伸出手,要同他碰杯。

“只当还我欠你的。”他轻声道。

今何在没有犹豫,他从来也不是什么会犹豫的人。做这一行,优柔寡断起来是要赔上性命的。

“Cheers。”江南举起酒杯对他微笑。“叮”一声玻璃酒杯相撞,深红酒液涌入喉间之时,今何袖中滑出一把袖珍蝴蝶刀,它从今何在的指尖飞出,在空中旋了几圈,轻盈地一寸寸切入对面人心口。

江南还在笑。他没流多少血,一刀捅进心脏,本来就不是种惨烈死法,干净体面又利落,也不算太疼。

他恍惚记得江南是最怕疼的。

江南的声音倒比刚才大了些。像是回光返照。

他仍旧站着,一双眼本该逐渐混沌,此刻却是难得清澈。今何在心中猛然一跳。


他听见江南说:“终于是还清啦。”

今何在不敢再留,他一路狂奔至窗前,趁无人注意推开巨大的窗子跃出去,手握上之前放好的绳子,一路下滑,惊觉手抖得近乎握不稳绳子。

他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他记起了十几年前。

那时九州七天神刚聚首,尚意气风发如少年,江南也还不叫江南,叫鹧鸪天。

方才江南最后那一眼亮的很,恍惚时光倒流,一眼十数年。


5

那天晚上今何在喊大角出来喝酒。

他俩坐在大排档里,对着吹一瓶瓶啤酒。大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说些什么,只闷头饮酒。

最后两人都醉得厉害,大角也没送他,两人各自回家。今何在回到他的家的时候,有个姑娘站在他家门口。见他俩了,笑了笑,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

今何在一愣。姑娘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这是杨总让我给您的。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江南的本名就叫杨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打开小袋子,里面是个红丝绒盒子。今何在的手又开始抖。
他今晚好像的确很醉了,他想。

盒子里放戒指的位置里,不太端正地放了枚素银镶钻的戒指,之所以不太端正,是因为它上面还拴着根银链子。

他把戒指取出来看环内的字。是他当年要首饰店镂的“江南今何在,杨枝曾听雨”。

一切就突然都很明白了。

戒指是江南拿走的,过高的价钱也是江南自己给的,今何在算了一算,江南卷走的钱和平常给他的价加起来,差不多正式江南的价格。他不知道江南为什么会相似,不过似乎也不需要知道。

这个人会自责吗?他以前从来都觉得不会,可是现在有些犹豫了。

可是有一点是不变的,没有人回答他。

他仍然很想知道,江南拿着钱和戒指不转头地走掉和脖子里挂着戒指冷淡回应大角几人的时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好像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可是终于没能想通,也不会有人再能回答他了。

他把盒子盖上扔回袋子里,掏出钥匙要开门。可他发现自己还在抖,甚至对不准锁口。不光是手,全身都在颤抖。

今何在笑起来,似乎觉得有些滑稽。可他笑着笑着忽然感到脸被风吹得很冷,不必去碰,他知道自己是哭了。

江南这个人,他是看不透的。可有一点,他却无比确信。

狠是真的狠啊。


6

那晚今何在把冰箱里的啤酒拿出来,喝了一晚上,期间去厕所吐了三回。

这些情爱啊,人心啊,对他而言,终究是太难懂了,可事到如今,似乎他也无需再懂了。

原来并非谁真的愿意一生不染风月情浓,只是这天下千万场情事,到最后化作砒霜的,实在是多得无人堪数。

那天晚上以后,杀手界的一个神话,就此消失在这片江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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